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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章解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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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和煦,連日的高溫影響下,白沙灘深受海鏡城市民的歡迎。放眼望去,一片泳衣包裹的美好胴體。不少的猥瑣男蠢蠢欲動,翻出手機悄悄拍下令他滿意的照片。

不遠處的公路上停靠著一輛銀色思域,車上的男人閉目養神,濃密烏黑的眼睫毛微微顫抖,腦中回蕩著剛剛的對話。

他順著柯正樂的信息找到那戶漁民,除了證實之前的報告真實可靠,就沒有別的發現。至於問到有沒有陌生人探訪的話,漁民表示沒有。

意思是,如今就只有他們知道沈言生真實死訊,甚至連警方也將其定義為行蹤不明。那個發起挑戰的神秘人,也不例外。

既然這樣,信上的唐詩有什麽含義,這是一個謎題,總會有答案。

“清明時節雨紛紛”,很明顯是在指明時間,發生在清明節的事情,還在下雨的環境。

“路上行人欲斷魂”,願意是指那些掃墓的望著逝去親人的墓碑,傷心欲絕。要是這句話套用在沈言生的死亡之上,是不合常理。

“欲問酒家何處有”,這句應該是指場所,酒店、酒吧、餐館、買酒的地方,有事情在那兒發生。

“牧童遙指杏花村”,海鏡城沒有杏花村,這或許是指場所的名字。

綜上所述,在清明節有沒有發生什麽重要的事,而且和公交車爆炸案有關呢?

歐陽默緊閉的眼睛在快速轉動,證明他的腦子也未曾停歇。耳邊從來海邊嬉鬧的聲音,還有浪花拍岸的嘩啦,讓他的心越發寧靜。

就在此時,手機響起,是魯奇勇的來電。他輕輕拿起來,靠在耳邊:“有結果了?”

在他離開警局之前,正是公交車爆炸案的犯人來自首。如今魯奇勇給他電話恐怕不是單純的關心,肯定與案件有關系。

“那家夥坦白的很,不用我們說什麽,就主動把所有事情的經過都說了遍。”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沈沙啞,似乎心情不太順暢。

雖然沒有直接說,歐陽默卻聽懂了潛在的意思。普通人對犯罪都是一問三否認,現在這人坦白認罪,事出反常,必定有妖。

“案犯之前是同系的公交車司機,因為見義勇為,替車上被猥褻的姑娘解圍。卻被歹人當場暴打一頓,隨後更是重傷入院。醫生檢查出他的腦部受到撞擊,神經系統受損。”

對於此事,汽運派代表慰問,給了撫恤金,卻因為司機的身體情況,進而辭退他。

司機正直壯年,孩子讀書生活都是大開銷。汽運公司把他辭退以後,收入得不到保障,這樣的做法未免無情。不過他心底善良,表面上順從安排,有什麽苦只能往肚子吞。

真正觸發他反社會人格的是半年後的事,老母親日常出門買菜,在公交車上被小偷盯上。她發現後跟著下車,卻在拉扯中摔倒,更是引發心臟病。

雖然在鬧市街道,但沒人扶起老母親。行人匆忙經過,留下她有氣無力地抽搐。後來有個保潔阿姨主動打120,可為時已晚,她沒熬過幾天就去世了。

他是一個隱形炸彈,收入不穩定,妻子成為家中的支柱。日覆一日的壓抑,兩人之間爭吵不斷。後來他更是酗酒,家庭暴力隨之而來。

案發前幾天正是妻子忍受不了他的暴行,給婦聯打電話求救。經過法院的判決,婚姻結束,兒子也歸妻子撫養。

他並沒有因此反省,心底的憤怒加強,萌生起報覆社會的想法。

若不是一年前的見義勇為,他就不會被歹徒重創。工作順利,身體健康,家庭和睦,而不是像個廢人一樣活著。

他在公交車上幫人,但沒人幫他的老母親。正義不是長存於每個人的心裏,即便看著一個老婦人被小偷欺負無人幫忙。甚至她跌倒在地,也沒人上前救助。

倘若有人肯早一些伸出援手,母親就不會如此嚴重。表面上她被小偷害慘,實際上是被社會的冷漠心殺死!

悲慘的下場使他明白一個道理,好人是活不長的,沒好報的。不然怎麽公交車上的壞人,永遠都消除不完?

種子一旦發芽,生長的速度絕對是無法估算。倘若有人推波阻攔,加水添肥,氣勢猛烈。

沒多久,他家門前便出現一個大紙箱,裏面裝著炸藥和使用說明書,還有教他犯罪的計劃書。

說真的,他第一反應是驚怕,時間久了,心底的恐懼散去,反倒是冒起絲絲興奮。送東西來的人,是上帝嗎?連上天都知道他的苦難,所以前來打救?

之後的犯罪,和警方調查的一樣。如何消去自己的蹤跡,這也是對方教他的方式。

這個人是誰,他也不知道,三枚炸彈用完了,他就按照計劃書上來自首。當然,那些作案工具以及計劃書都被銷毀的一幹二凈,他怎麽可能出賣自己的“恩人”?

“歐陽,你說這貨是不是被洗腦了,如此言聽計從的。”魯奇勇的聲音有些沙啞,似乎說了太多的話,還沒喝上一口水。

經過他一說,歐陽默倒想起之前泥娃娃殺人案中的何康伯,一開始也是用“被催眠”的借口,洗脫自己的嫌疑。

想到這裏,他沈聲說道:“帶他給做做心理評估,還有謊言測試。這樣的伎倆又不是沒遇過,小心微妙。”

電話那邊傳來幾聲嗯嗯,同意歐陽默的說法。對話似乎達到尾聲,魯奇勇突然來了一句:“對了,那人還說了很奇怪的話。我聽著和案件沒什麽關系,應該和那光盤一樣給你的。”

神秘人是沖著歐陽默來的,他心底清楚的很。既然大家是同事,不管職稱之分,都得通力合作。

歐陽默眉頭一挑,心頭卻是咯噔直跳:“什麽話,你快說。”

“我速度夠快了,沒打算給你繞彎子。”魯奇勇沒好氣地說道,“也沒多奇怪,就是念了一首唐詩,好像是崔護的《題都城南莊》。”

去年今日此門中,人面桃花相映紅。人面不知何處去,桃花依舊笑春風。

心臟快速跳動,兩首唐詩絕非巧合,那人是在給他提示,還是加重謎底?

腦中閃過一擊電流,歐陽默連忙和電話那頭確認某件事,隨後把電話掛掉,啟動車子往目的地趕去。

這首詩原意是追憶舊人,詩中以“桃花”出現最多。桃花杏花相結合,倒讓他想起不久前清明節發生的刑事案件。

一起黑幫爭地盤火拼,死傷無數,當時潮濕的地上都是血紅色的雨水,其中包括小有名氣的混混頭目小霸王。而兩方相爭的地盤是一間叫做“醉翁亭”的酒吧,最出名的莫過於自釀的桃花酒和杏子釀。

這家酒吧之所以成為香餑餑,因為來這兒的人都是有錢人。酒吧雖然不做色情服務,但有一個叫做“帝王側”的套餐大大滿足男人的虛榮心。

而當年司機所救的女孩叫做曼靈,就在“醉翁亭”當陪酒小姐,歐陽默直覺謎底就在她的手中。

不用多長時間,他便直接開到酒吧。放眼望去,古色古香的裝潢讓人誤以為穿越時空。服務員穿著漢服迎接來客,酒吧中央是一處精美絕倫的舞臺,上面有姑娘在表演古箏。

女性服務員穿著大方,不袒胸露乳,比起別的酒吧更是保守一些。不過從男人的角度看來,這樣的女人更有魅力。

畢竟女人穿多的時候,男人總喜歡看露的地方。等女人穿少的時候,男人又總想看遮住的地方。如此生性矛盾的,正是男人的天性。

經過服務生的指引,歐陽默成功找到曼靈,她正做推銷。要是想她幫忙,就得先買一瓶桃花酒再繼續談下去。

能用錢解決的,就不是問題。他二話不說,直接買下,並問道:“你有沒有聽過《清明》和《題都城南莊》?”

“什麽鬼?”曼靈先是一楞,然後笑著回答,“先生,我高中都沒畢業,文化課全部負分,你還問我古詩?我可不明白說的是什麽。”

對方的眼睛明亮,沒有作假的意思。歐陽默抿了抿唇,而後將兩首詩的全文念一遍。

“哈哈,先生你真奇怪,不過來這兒的人都喜歡附庸風雅,倒是見多了。”她捂住嘴巴發笑,絲毫看不見他逐漸發黑的臉頰。

曼靈沒有和歐陽默相處的經歷,不知道他的脾氣也正常。只是在酒吧混久了,察言觀色還是懂的。

她開始意識到氣氛不對,連忙改口:“不過之前我也遇到過念同樣詩詞的客人,他帶著帽子和墨鏡,神秘得很。”

“那他有沒有留下什麽信息?”既然遮掩嚴密,那就別想著從曼靈的口中知道他的長相,所以歐陽默還是比較關心兩人之間的對話。

“你真神,他真的有說過奇怪的話。”對方撓了撓鼻子,說道,“他跟我說,要是以後有人念起這兩首詩,就直接說‘58’和‘97’。”

繞那麽大個圈子,對方就是給他兩個數字?歐陽默想到馮靜怡說的“74”,一時間整個人都沈靜下來。

他究竟想幹什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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